他們和我看到的黑社會不太一樣。
他們的世界,普通人不會懂
古惑仔的港版黑社會實在深入人心,覺得黑社會就應該是一襲黑衣,滿臉橫肉,扛刀動槍,打打殺殺的場景。以至於看到那條日本黑社會因為萬聖節不能發糖果而貼告示致歉的消息,頓時凌亂了,顛覆了我們心中一直所想的那個黑社會的樣子,原來黑幫也可以這麼萌。
日本是世界上唯一承認黑社會合法的國家,現實中的黑社會究竟是怎樣的呢?比利時攝影師 Anton Kusters 作為首位獲准拍攝日本黑社會的西方人,他和他弟弟花了兩年時間隨訪日本黑幫,拍攝了大量有關日本黑社會日常生活的照片,揭露了他們鮮為人知的一面。
Anton Kusters 的弟弟在東京工作,一次偶然的機會去東京探望弟弟的 Anton 在新宿喝酒看見了一班極道黑社會份子,玩攝影出身的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不如拍一個以日本黑道為主題的紀錄片吧。
於是,Anton Kusters 找人牽線,跟社團的人進行了長達10 個月的交涉,最後才得到他們的首肯,讓他花兩年時間跟蹤並拍攝他們的平日生活。
"這次的拍攝社團並沒有太多限制",Anton 接受採訪時說,"我想怎樣拍都可以,不過為表尊重,我會把攝影的作品先給他們過目,但這兩年來他們從沒說過哪一張相不可以展出,所以他們也是非常尊重我的。"
日本黑幫組織靠的是一種 "父子" 關係,把所有的成員牢牢地綁在了一起。在黑幫家族中,"父親" 會藉助其影響力來保護 "孩子",同時給予 "孩子" 忠告和指導,以此換取 "孩子" 完全的忠誠和無條件的服從。
日本社會對榮譽和傳統的重視也進一步加強了這種關係。但如果 "孩子" 沒有完成 "父親" 交待的任務時,這種父子關係並不能保護他免受懲罰,例如逐出幫派甚至斷指。
傳統的日本葬禮,有兩百多人列隊回禮,儀式耐人尋味。
日本的很多公共澡堂是拒絕黑幫的,所以他們通常租用私家澡堂。他們也很喜歡在澡堂談大事和見客戶,都赤裸坦誠相見了,還有什麼事解決不了呢。
在黑道家族中,女性通常被邊緣化。甚至連黑幫成員的妻女也只能得到比下人稍高一點的待遇,有時她們還會成為黑幫成員性趣工具。婦女很少在黑幫中掌權,不過也有特例。
Yakuza 跟山口組到底什麼關係
Yakuza 其實是對日本黑幫的統稱,現有21 個組織,其中山口組是Yakuza 裡最屌的一個。50 年代末到 60 年代初,Yakuza 人數劇增,當時全日本的黑道團體約有 5000 個,他們受到當時義大利黑手黨的影響,學起了穿黑西裝、皮鞋加油頭的打扮。
到 2013 年,日本有 6 到 8 萬多名隸屬於不同幫派的黑幫成員,而 Yakuza 這個黑社會統稱也漸漸被 "暴力團" 這個名字所取代。無論山口組還是其他 Yakuza 幫派,他們內部組織架構清晰,等級森嚴,除了毒品交易、敲詐勒索、非法聚賭和地盤爭奪等 "撈偏門" 生意外,也日漸向房地產等正經生意靠攏。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其實和電影裡黑幫形象並不太一樣,日本黑幫除了有嚴明的幫規外,他們也如現代化的企業一般運作,成員平時穿西服、打領帶,與一般的白領無異。在地震、颱風等自然災害發生時,他們還會第一時間抵達災區幫助受災者。
這些圖片以黑暗、陰鬱為調,紀實的風格又與日本文化相契合,Anton 通過影像真實的記錄了這些黑社會成員在文化背景和社會規範衝突時內心的掙扎,展現了這個群體的複雜性。Anton 說他們的社會角色不能用黑或白一概而論,當中存在著不同層次的灰色地帶。
Anton 還將這些觸目驚心的經歷寫進了一本名為《Odo Yakuza Tokyo》 的圖片集,這本書在出版界、媒體界、攝影界獲得眾多支持,首版和再版都銷售一空,目前還在準備出第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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